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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82年西山军屠杀华人事件华人开拓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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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华人开拓湄公河三角洲的历史

十六世纪后期,南阮北陈对峙的安南国正处在长期的南北分裂时代,广南的阮氏主动吸收了大量的华人移民,利用华人的力量灭亡南方占城,向高棉国水真腊地区开拓疆土。在明清改朝换代之际,更多的中国移民越境跨海南下。由于北方陈朝一向对华人移民防范严密,因此大批华人难民都南下广南。

除了分散来到的中国移民,最大的中国移民团体有两拨:

年法国人的嘉定地图

其一是康熙十八年(年),郑成功部将杨彦迪被清*击败,遂同副将*进以及高、廉、雷三州总兵陈上川、副将陈安平等人率部三千余人、战舰五十余艘逃往广南国的沱瀼港(今岘港),向广南国阮主请求庇护。时任国主阮福濒将他们安置到湄公河三角洲地区的嘉定(后世的西贡一带),那片土地是还没完全征服的水真腊之地。这个华人*事移民团体靠着武力开拓了这片土地,推广了水稻种植,将此地发展成了农业和商业繁荣之地,建立了堤岸这个城市,将原先高棉帝国的普利安哥(PreyNokor)变成了日后越南南方第一大城柴棍--西贡,是当时远东最大的大米市场。

其二是鄚玖(莫玖,越南语:M?cC?u-年),也有记载叫绍原,雷州市白沙镇东岭村人(古称海康县)。康熙十九年(),莫玖“不服大清初*”、“不堪胡虏侵扰之乱”,带领千余人南下真腊(柬埔寨)的南荣府。真腊王匿螉秋招揽他,任命为“屋牙”(相当府尹),并任命其为贸易主管。当时,真腊与广南阮氏经常发生战争,莫玖便离开接近阮氏势力范围的南荣府,南下暹逻湾的忙坎(今河仙地区)招集流民落户垦荒。相传他在危难时夜梦故土河仙指引于此创业,因名其地为“河仙”,现在是越南最南方的繁华都市。

杨彦迪所部在依附广南阮氏之后不久,华人在海外最容易犯的老毛病发作,不到十年就发生了内讧,自相残杀之际被阮氏*权利用,移民*团分化瓦解,辛苦开拓建设的西贡、堤岸地区做了嫁衣裳,白白被阮氏吞并控制。这样的事情在广南华人社会中还发生过多次,华人内讧不止,阮氏统治者渔翁得利,借助华人的力量一步步南下控制了湄公河三角洲地区。

莫玖势力先是依附高棉(柬埔寨),在公元年,广南阮氏向外扩张,暹罗国也处在国力上升时期,夹在中间的柬埔寨国势日益衰弱。莫玖的谋士苏公提出“高棉素性浅薄,长于狡诈,少忠厚,非久依之势。不若南投大越(即广南阮氏),叩关称臣,以结盘根之地。万一有故,依为亟援之助。”

竖立在越南的莫玖像

于是,莫玖带着河仙的领土向阮主阮福凋(显宗孝明皇帝)输诚,阮主封莫玖为河仙镇总兵玖玉侯(越南语:HàTiênTr?nT?ngbinhC?uNg?ch?u)。河仙从名义上归入越南版图,连同越、柬两国如今还在争夺领土主权的富国岛,也成了越南领土。但因为广南势力鞭长莫及,莫玖的河仙镇维持着内*独立的状态。经过20多年的经营,河仙地区变成人烟稠密、外贸发达、经济繁荣的港口,欧洲人称为“港口国”。莫氏建立城寨自我保护,还设立起文武官署,并规划街市、招揽贸易,甚至征收过被称为“花枝”的博彩税,宛如一方诸侯,是个半独立的华人*权。

雍正十三年(),莫玖病逝,阮主追封莫玖为开镇上柱国大将*武毅公,“河仙镇总兵”一职由其儿子莫天赐继承。莫天赐(越南语:M?cThiênT?)接任河仙镇总兵后,使河仙外贸更加发展、经济更为繁荣。生活在这里的华人们讲汉语、识汉字、蓄长发、建文庙,建立书院传授汉文经典,时人称为小广州,河仙地区成为一处海外中国文化中心。

莫天赐在发展河仙地区的经济与贸易上更上一层楼,促使阮氏*权对河仙免征赋税,并允许其开设铸钱局。进一步优化行*机构和*队体制,按照中国的模式,设立衙署,分设文武官职,训练海陆*队。又新建了多座城堡,区划街市,在莫天赐的治下,河仙组织完备、*治确立,“胡同穿贯,店舍络绎,华民、唐人、真腊类聚一居,洋舶江船往来如织,海陬之一都会也”。欧洲国家和清朝称其为“港口国”(Cancao)。

此时的河仙极其繁荣,河仙府衙是河仙的内城,长米,宽米,里面有庙堂、宫殿、花园、蓄水池。内城通过长桥与外城相连,外城之外是众多市镇村庄,居住着华人、柬人、占人、越人、马来人等。莫天赐又进一步把河仙打造成一个中国文化中心,模仿太学建立了河仙的学衙机构——招英阁,并大举聘请福建和归仁等地的儒士和文人,并从中选择出十八位知识渊博的名儒称为十八英。修建了河仙学宫,作为文化教育的处所。*务之余,莫天赐与儒士创作了大量的诗词歌赋,如年由陈子淮主持创作的吟诵河仙十景的诗集——《河仙十咏集》,莫天赐的《东湖印月》被收录其中。

莫家的港口国

进入十八世纪中叶,越来越多的清朝海盗和商人也来到广南地区经营贸易,如今的越南湄公河三角洲以南地区,华人移民团体还是占据着很大势力。而同时期广南阮氏的统治,却是越来越腐败堕落,土著百姓生活困苦。

2、西山*起义和华人武装

因为阮氏*权的黑暗统治,年西山地区的小地主出身的阮文岳、阮文侣、阮文惠三兄弟发动西山起义,农民起义*攻城略地,势如破竹。年西山*南下进攻广南国中心地区,这一带的华人华侨组织起来相应西山*。

主要有两支华人自卫武装,一支是清朝华商集亭组织的忠义*,一支是华侨商人李才召集的和义*。集亭的忠义*中大多数是广东人,李才的和义*中成分较杂,集中了华南各地的华人华侨。这两支部队成了阮家三兄弟西山*的前锋主力,每次与广南官*作战时都是中国人部队冲锋在前。西山*在中国人支持下,年,广南旧阮氏的首都顺化沦陷,未代国王阮福淳逃到嘉定,河仙镇总兵鄚天赐与之会合,成为旧阮氏的支柱。鄚天赐的华人部队和集亭*、和义*在战场上多次交手,同是华人却是各为其主互相厮杀。

莫天赐向阮福淳提出“乞中国兴师殄灭群凶,复我南国土宇”的方案,但是西山*大将阮惠的穷追猛打,年击败了广南阮氏官*主力,连着未代国王阮福淳和一堆王族、将*都被当场击毙,国王的15岁侄儿阮福映和莫天赐侥幸逃出生天,流亡暹罗。他们都受到了此时的暹罗吞吾里王朝的华人国王郑信款待。莫天赐在绝望之余指望依靠暹罗的扶持帮助阮氏一系复国,

河仙镇在年曾经被郑信的暹罗*队入侵过,之前的年,莫天赐的河仙镇舰队还进攻了暹罗。因此,暹罗国的一代大帝郑信其实不信任曾经的敌人莫天赐,几年之后由于支持旧阮氏的杜清仁所部*队攻打了柬埔寨,侵害了暹罗的利益,莫天赐被暹罗大帝华人国王郑信*死了,莫氏家族五十三人皆遇害。

两年以后,逼死莫天赐的郑信也在都城吞武里被叛*处死。

此时,广南旧阮氏的势力只剩下阮福映一人,他*事上的主要支持者是原广南水*低级将领、现在的东山*主将杜清仁。杜清仁所部在混乱不堪的年打败了李才组建的华人部队和义*,杀死了李才。

此后杜清仁的东山*成了旧阮氏的支柱。年,王子阮福映与杜清仁袭击并夺回了西贡,重建广南*权,阮福映自称大元帅。第二年,杜清仁打败多支华人部队以及西山*,收复了嘉定附近的省份。年,柬埔寨发生叛乱,叛*反对亲暹罗的国王安农二世(AngNon,越南史书为“匿螉嫩”)。阮福映遣杜清仁支援叛*,击败并杀死了安农,暹罗与阮主决裂,还导致了莫天赐被*死。

在西山*年攻占西贡之后的这段时间里,华人武装势力处在尴尬的境地,因为西山*的阮氏三兄弟对于华人势力的壮大很是警惕,而且认为西山*已经打败旧阮氏的主力,华人的力量不再需要了。而此时的原广南王侄儿阮福映却是认识到了华人的力量可以利用,他在出海逃亡之时,曾经被以昆仑岛为基地的原白莲教成员,现天地会海盗何喜文带领的百余艘海盗船包围。万般无奈之下,年轻的旧阮氏王子阮福映整顿衣冠出舱,拱手对何喜文说只要你们能帮助我复国,我愿意与你平分天下云云……这种极具戏剧化的作风确实吸引了天地会的草莽英雄何喜文,他不但陪着阮福映流亡暹罗,何喜文的天地会舰队后来还成了阮福映的海*主力,并帮助他重回嘉定地区。

年,阮福映自称阮王,册封杜清仁为“外右辅*上将*”(Ngo?ih?u,Ph?chính,Th??ngt??ngc?ng),成为阮*中地位仅次于阮福映的重要人物,功高震主之势已成。不久,阮福映就自毁长城,暗杀了杜清仁,其所部东山*反叛,然后瓦解了。因此,在西山*再次南下讨伐时,旧阮氏部队再次被击败。

嘉定通志

3、西山*在嘉定对华人的屠杀

年西山*再次南下讨伐,结果再次打败旧阮*,重新占领了嘉定地区。此时,没有从西山*这里得到任何利益的华人武装,受到排挤和边缘化,因此李才的和义*余部及其他华人武装,已经是站在旧阮氏势力这一边,和西山*作战了。

不过此时的西山*兵锋正盛,势不可挡,阮福映的广南旧阮氏虽然得到部分华人的支持,但势穷力竭,再次大败。集亭的忠义*华人武装也被击溃,集亭本人逃回了国内,被两广总督处死了。

年在占领堤岸和柴棍(西贡)之后,西山*却是干了一件没有全局战略观,并最终导致西山*权覆亡的蠢事。

此时最后留在西贡的是和义*余部,他们开始已经打算投降了。但是西山*入城之后,借口何喜文所部及和义*对抗了西山*,发动了对华人武装残部的大清洗,四处搜杀华人武装。最终,西山*开始挨家挨户抓捕华人,凡是华人不问兵民商贾,全部抓捕集中砍头,血流成河。大量尸体被投入湄公河中,连续几日浮尸布满河面。西贡、堤岸每一家华人的商店铺子都遭到了抢劫,然后被放火焚烧。

事后统计,大约有10以上的华人被杀,侥幸活着的华人华侨都逃离了嘉定地区,投入了何喜文的天地会等华人武装势力之中。

现代越南胡志明市

这种对平民不分青红皂白的大规模屠杀和掠夺,即使在整个越南历史上,都是极其罕见的。不清楚这样的大屠杀是否直接来自西山*最高统帅阮文惠的命令,但是这种行为暴露了西山*权的残暴性,直接把整个湄公河三角洲地区、越南半岛南部的华人华侨推到了西山*的对立面。此后,虽然西山*权基本占领了旧阮氏的广南国区域,但是广南的南部六省中有四个省都是华人开拓的土地(包括河仙镇,莫氏家族的华人势力依旧存在),西山*权的统治在这里一直遭到抵抗,根本不能保持稳定。

这事发生后,西山*权自己也觉得有点做得太出格了。他们此后改变了对待华人的策略,开始主动招揽华人势力,主要招来的都是大清朝的海盗。

年,华人陈添保被裹胁到西山农民起义*的海*中,一家大小都被抓去,被迫参加了*队。在战斗中,壮丁陈添保多次立下战功,传奇般地成为了西山*中的一名高级*官(总兵)。

阮文惠册封陈添保为侯爵,让他组建由大清海盗组成的海*。

华人海盗欢欣鼓舞地涌到西山*大旗下。在侯爵陈添保的努力下,他的“海*”获得了中国海盗的6艘战船和人马。阮氏三兄弟之一的北平王阮文惠,随后还将自己的16艘水师战船拨给他统一指挥。

中国海盗船

一批势力强大的中国海盗,纷纷加入了西山海*,其中有梁文庚(LiangWen-keng)、樊文才(FanWen-ts’ai)、莫官扶(也作莫观扶MoKuan-fu)和郑七(ChengCh’i)。这些人分别被任命为“千总”、“总兵”、“指挥”,戴上了越南乌纱帽,成为“正规”的海盗。在西山*权后期,这些华人海盗舰队成了西山*权对抗南方阮氏的主力之一。

4、旧阮氏王子复国

走投无路的旧阮王阮福映派法国传教士伯多禄带使者赴法国乞援,但因为法国大革命而无下文。年,阮福映招引两万余暹罗*队入侵,助其复国。但暹罗*为阮文惠带领西山*击溃,阮福映在华人何喜文的天地会船队保护下,被迫出海流亡暹罗。

在基本解决南方阮氏之后,年夏,镇守顺化的阮文惠率西山*北上,攻陷富春,进克升龙(河内),彻底消灭了北方郑氏*权。阮文惠很有策略地拥立黎愍宗上台,纳黎玉忻公主为妻(北宫武皇后),安定北方人心。

经过十六年的战斗,西山起义*基本统一了整个越南,结束了多年的割据局面。此后,西山*权内部开始了草莽夺权后就内讧的正常进程:

年,阮文岳在归仁称中央皇帝,封其弟阮文惠为北平王,镇守顺化,另一弟阮文吕为东定王,镇守嘉定。随后,阮文岳与阮文惠为权力大动干戈,为掠夺自广南华人的财富分赃不匀互相争斗,“皮锅煮肉”(越南人猎获猎物,剥皮为锅,以煮其肉),老三阮文吕实力最弱,就作壁上观。最后,阮文岳拱手让出了皇帝的称号,自贬为王。

年十一月二十五日,阮文惠称皇帝,改元“光中”。这时,镇守嘉定的老三阮文吕已经被回国反攻倒算的阮福映击败,阮福映此时的主要兵力是何文喜等华人武装。东定王阮文吕被赶出广南地区回到顺化,不久就在郁闷中病死了。这样,西山*权的阮氏三兄弟,阮文惠一家独大。

年10月,清帝国乾隆皇帝令两广总督孙士毅等率*两万入越,打着“兴灭继绝”的旗号。12月22日,清*占领升龙城,宣天子诏重新扶立黎维祁为帝。

年正月,阮文惠先假意请降以麻痹清*,然后指挥西山*在大年初一突袭升龙,孙士毅仓皇应战,败逃回国,未代黎朝之主黎维祁逃亡广西,最后在中国抑郁而终。

阮文惠虽然获得胜利,毕竟顾忌清帝国的实力,据《清朝柔远记》载,“惠既踞安南,自知贾祸大,恐乘其后,乃叩关谢罪乞降”,上表向清朝请封,清*府顺水推舟封其为“安南国王”。据《大南实录·大南正编列传初集》卷三十《伪西列传》的记载,阮文惠曾有意入侵清朝,特别是对两广存有企图心。

阮文惠,这个小商人出身的安南国王,有着远超过那狭小国土的野心。在位期间,他实行了与民休养,积蓄力量的一系列*策。在**情势都不稳定的同时,他还试图推行一种基于汉字基础,和汉字似是而非的“喃”字(Nom),取代汉语汉字成为官方语文。

由于被北方清廷牵扯了主要精力,西山*权无暇南顾。年11月,阮文惠去世,年仅10岁的儿子继位,成为光瓒皇帝。

阮光缵封阮文岳之子阮文宝(阮宝)为孝公,赐符离一县为食邑,称“小朝”。阮宝不服,阴谋降敌,为光缵所杀。西山*权内部矛盾冲突日益激烈,互相残杀,西山*将士人人自危,西山*权不断失去人心。

这时,西山*权的最大麻烦还是广南旧阮氏势力。

在华人势力及法国人支持下,阮福映抓住北方全力与清*作战的机会,在广南嘉定地区站稳了脚跟,再次开始复辟大业。法国传教士伯多禄在法国商人支持下,招募了数百法国雇佣*,购置了*舰和武器,前来协助广南旧阮氏*权。

在法国人的新式火器训练下,广南旧阮氏*队战斗力大为提升。

在西山*权与广南*权的所有海战中,双方都有中国海盗参与。在-年整整七年间,双方在季风的风向变换下,在海上展开了拉锯战,广南阮*略占上风,不断地向北蚕食。年的顺化战役,西山海盗舰队的樊文才激战后兵败。广南阮*集中优势兵力,一举攻克归仁,改名为平定。这一战役是旷日持久南北之战的转折点,西山*士气受到严重打击,中国海盗们开始大量叛逃。

次年,西山海*试图夺回归仁(平定),参战的中国海盗战船多达多艘。广南阮*得到了法国和暹罗的支持,庞大的舰队共有1艘战船,包括欧洲战舰4艘、大型战船40艘、大划艇多艘,华人船队若干,总兵力多达8万。此次战役持续了1年,西山海*最终惨败,海盗舰队损失惨重。

年2月21日,南北内战的决战爆发。据参加广南阮*作战的法国*官察格瑙(J.B.Chaigneau)记载,这一天,西山*和广南*爆发了“交趾支那历史上所知的最为血腥的一战”。

决战中,西山*伤亡5万多人,损失了八成船只和门火炮。著名的中国海盗首领莫官扶、樊文才和梁文庚都被广南*俘虏。6月15日,广南阮*乘胜攻占顺化,小皇帝仓皇出逃到河内,中国海盗们也作鸟兽散。西山*大司马,著名的中国海盗郑七率领他的艘战船的舰队,向广南*发动了最后一轮反攻,最后郑七大败。

广南*向河内发起总攻,守卫城市的中国海盗舰队40艘战船,在苦战一周后全*覆没。

阮福映抓住了年轻的西山*权光瓒皇帝,将他关在一个笼子里游街。随后,西山*权的残余皇族全部凌迟处死,阮文岳、阮文惠的尸身也被挖出来挫骨扬灰,其头骨还被“监禁”在专门的牢笼中。

阮福映还立刻向大清国派出了朝贡使团,供品之一就是那三位海盗首领。阮福映的野心丝毫不亚于阮文惠,要求清廷同意其改国号为南越。清廷绝对不同意其使用古老的百越国名“越”,嘉庆皇帝御笔一勾,将“南越”改为“越南”,表示其是在越地之南,试图以此警告阮福映不得觊觎中华大地。

此后,“越南”便成为正式国名,原广南国王子阮福映不但复国成功,还统一了越南全国,开创了越南历史上的最后一个王朝。

明乡人会馆

5、尾声

当越南国内西山*与阮氏南北内战时,篡夺暹罗王位的郑信部将拉玛一世扶持莫天赐之子莫子泩回到河仙,暹罗此举是利用越南局势未定之际,通过莫氏家族的影响力,企图趁机收河仙地区为附属国。莫子泩死后,其子莫公柄继位,从暹罗将莫天赐骸骨归葬河仙。

年,阮朝建立,任命心向越南一方的莫子添为河仙镇镇守,使河仙局势日益复杂,成为暹越双方的共管地。年,越南趁拉玛一世去世、莫子添去世之际,准备最终解决河仙问题。废黜暹罗派遣的莫公榆改命吴依严接收镇*,任命阮文善为河仙镇守。迫使暹罗将河仙地区的管辖权完全交与阮朝。

年12月,被废黜的莫公榆被重新任命为河仙镇守,以表示阮朝不忘拓土功臣。而时至今日,当年河仙地区的中国移民已完全被当地人同化,越南也因此从柬埔寨获得了全部的湄公河三角洲地区,而河仙也重新归于平寂,依旧是一个小渔村。

河内被攻占之后,西山*最后的海盗将*郑七被广南*俘获后被斩首示众。郑七的堂弟郑一收拾了他的残部,并在妻子石氏(著名的郑一嫂,红旗帮海盗首领)的协助下,不久后就建立起又一支更为强大的海盗舰队。经历了越战战火考验的大清海盗返回故土,从此成为当时世界上最有组织能力和战斗力的海盗,纵横在东亚海域,活跃在国际舞台上,轮到葡萄牙人和英国人开始为他们大伤脑筋了。

郑一婶

新的越南皇帝阮福映对一直支持他复国的华人们制定了优待*策,著名的“明乡”*策就是之一。他明显有着某种华人情节,不但对有功的华人功勋之臣一视同仁,还特别对华人优待有加。

何喜文作为广南*的海*将领,屡立战功,年,他因病死于*中。阮福映厚赐财帛,予以厚葬。年(嘉隆三年),已经被称为嘉隆帝的阮福映将何喜文列祀嘉定显忠祠。年(嘉隆六年),赠昭毅将*、水*统制、上护*,列为望阁二等功臣,差官守墓。

19世纪的越南明乡人照片明乡会馆藏

在后,明乡人与越南人享有同样的*治权利,可以担任任何一级的越南*府官员。后来法国殖民者开始征服越南,也一直想争取到华人华侨的支持。

殖民时期的法国人力图切断越南与中国的宗藩关系和各种联系,将有着汉人血统的明乡人全部算入越南人,以区别于华人。经过了历代的本地化和法国的殖民教育之后,这些明乡人在语言文化上最终与京族区别不大了。

今天的明乡人,已经不会说广东话和闽南话了,据说只有极少数老人还能认识汉字。

参考书籍:《大南实录》、《东南亚华人史》、《清史稿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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